「出言成章」次等瑰夏·4
前役爱豆alpha冰×便利店柜员omega昊
*装平凡与假清纯
*披着abo皮的纯爱
*注意:含一点政昊
*【略】的part请移步🧣
*背景存在虚构成分 与现实有一定出入
*更得慢但更得多…! 本章1w+
*喜欢还请一定多多赞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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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座无虚席的演唱会场馆，舞台的灯光华美又璀璨，漫天飞舞着五彩缤纷的礼花与彩带。
手持麦克风的成韩彬着一身昂贵的特设演出服，唱着那首红得发紫的代表作。
全场的观众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仅仅只因他而呐喊。
一切都那般熟悉，彩排还是实战，都不下几十场，人们在呐喊什么，他听不清，也不深究。因为他知道无非都是正向的应援，在场的观众都会因成韩彬的存在而疯狂。
直到一声特别的呼唤，连名带姓，不偏不倚地撞进他的耳膜。
“成——韩——彬——”
人群中有一位少年正仰头唤着他的名字。
韩彬追寻着声音的出处，然后僵在原地，表情木讷地举着手里的话筒。
是章昊。
数以万计的观众此刻都黯淡，二十米开外翻转照射过来的场灯煞白又炽热，明晃晃地只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我爱你。”
章昊望着看过来的成韩彬，不假思索地慷慨告白，话语果断又简单，就像台下所有粉丝那样。但又不那么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同？
喧闹的场馆陷入沉默的窘境，需要控场的主人公却大失水准，心脏不守规章地跳动，慌乱与困惑之中只知道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下淡定微笑着的那位看。
“但是...”
被注视的章昊回望着成韩彬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时间在流走，直到最后，他似是有一些无奈，开口说出话的刹那，勾起的嘴角也平了下去。
“你该醒了。”
伴随着舞台剧烈的晃动，话音刚落，章昊突然转身，逆着人群往出口的方向离开。
成韩彬想去追，却如何也跑不赢冗长的舞台。台下的粉丝都顶着一副疑惑与不满的表情，他的眼里却只能看到章昊渐行渐远的背影。
一簇光线熄灭又亮起，他被迫闭眼后再睁开。
梦里那张温柔含笑的脸一时近在眼前，声音朦朦胧胧，身处的场景变了，视觉逐渐清晰，是章昊住的那间小小的屋塔房。
omega双手撑着膝盖，正在叫坐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的成韩彬去餐桌吃午饭。
比家常饭香更临近，又更无法抗拒的，是章昊身上的信息素气味。
清新又浓郁的白花香气刺激着成韩彬的鼻尖，督促他尽快从虚幻的世界脱离出来。
原来是梦。
还好是梦。
13
捧着花束的成韩彬帮忙提着买好的菜，跟着omega回了便利店，原本章昊计划里一起吃的晚饭被提前到了中午。
备菜的时间所剩无几，章昊谢绝了看上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alpha声称打下手的好意，自己轻车熟路地系上围裙去开放式的厨房区域乒乒乓乓地忙碌。
韩彬嗅着饭香，无所事事地翻阅了一会儿omega立在书桌前的书，艰难地从诸多例如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常微分方程等拗口的专业术语之中挑出了一本勉强可读的《乌合之众》。
但也仅仅停留在勉强。
艺术类院校大四生的成韩彬读了不到半小时就靠在矮矮的单人沙发上陷入了稳定的昏睡之中，直到被章昊轻柔的嗓音叫醒。
午饭是寻常的韩食汤饭，两三碟小菜横亘在两人中间。
章昊把牡蛎汤煮得很好。
相较于常见的做法，不嫌工序繁琐，为牡蛎褪去了坚硬的壳。
只剩嫩黄又柔软的里肉伴着嫩豆腐和切得碎碎的青葱，一起在刚下沸点的浓郁乳白色汤面上咕噔咕噔地翻滚。
成韩彬用勺子舀起第一勺汤时，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家吃过饭。
他每一口都咀嚼得很慢，直到把整碗都吃得干干净净。
“味道还行吗？”
“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夸张。”
把对方的评价当作奉承的章昊依旧忍不住笑得很开心。
“我说的是认真的。”
韩彬浅浅地回了他一个笑。
首尔，京畿道，济州岛，釜山。
成韩彬出道的三年来因为综艺行程去过很多地方，美食探店往往是节目策划里不可能遗漏的一项。
高级的，地道的，美味的，什么样的料理在什么风格的餐馆里，韩彬都品尝过。
但再有名的店与厨师投入的只会是工匠精神和世代传承的手艺与秘方，不会蕴藏名为爱的情感。
去了壳的牡蛎汤，仍是平生第一次。
“我看你有些低落的样子…是因为信息素吗？”
饭后，章昊起身收拾碗筷的间隙，偷瞟了沉默不语的韩彬好几眼，斟酌再三问出了口。
成韩彬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章昊，他以为自己的情绪掩藏得很好。
“我记得标记期的alpha也需要信息素的安抚，是这样吗？”
“是...的吧。”其实是因为梦的缘故，但韩彬却不想也不能让章昊知道。
“那你想要和我抱一下吗？”章昊提议。
拥抱是世界上最简单奏效的安抚方式。
“...好。”成韩彬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我想。”
于是章昊放下手里的东西，绕过餐桌，来到了对方面前，眼睛里是有笑意的，表情就像在说“真拿你没办法”。
然后成韩彬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就像在抱一朵湛蓝的天空中有着阳光气味的云，又像在抱荡漾着青草香的田野里一只没有攻击性的羊羔，但更像的，是在抱翠绿灌木丛里漫无边际的米白色小花。
原来被成韩彬标记之后的章昊，信息素浓郁起来的时候，花香调中是会带有青柠檬果皮一般的酸气的。
成韩彬在这个温暖的拥抱中，把手覆上了对方腰的位置，下巴抵在了对方的肩上。
他轻吐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韩彬？”
好几分钟过后，章昊感受着alpha逐渐平稳的心跳和慢慢变热的体温，收起了不断释放的omega安抚性质的信息素，松开了环住对方的手。
空气中尤加利叶的味道已经浓郁得有些发苦。
窗外正午刚至，太阳斜斜地照在alpha的脸上。
没有戴口罩时的成韩彬优越的脸坦坦荡荡，精致的鼻梁与单薄的嘴唇是柔和一派的走向，平易近人的少年气和孤立于寻常人的气质竟毫不矛盾地交汇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他为了控制被omega信息素点燃的情//欲，胸口起伏做着深呼吸，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章昊，含着一些若有似无的水雾，就像晶莹剔透的名贵珠宝，还掺杂几分来源不明的委屈，让章昊手足无措起来。
“我，我去洗碗。”
他匆忙端过碗筷，逃也似的跑去了厨房区域的水槽，打开水龙头，霎时“哗啦”倾泄的流水声冲蚀着omega那隐晦不明的情感。
被遗落在原地的成韩彬垂着头，揉搓着指尖尚未消散的omega信息素气味。
怀里的余温尚未褪去。
他在章昊面前再一次明了，自己的内心还会诞生出这般难以抑制的渴望。
渴望牵手，拥抱，亲吻。
渴望爱与港湾。
14
【略】
15
窗台上摆放着一排被成韩彬仔细改造过形状的宝矿力瓶，盛有一半清澈的水，折射着明朗的光线在木地板上留下斑斓的彩虹。瓶里插得整整齐齐的茉莉花经过一晚，此时已经完全盛开了，香调在海风中和吹拂的浅白色帘布一起荡漾。
章昊在窗外海鸟叽叽喳喳的鸣叫中苏醒，发现自己被隔着被子裹在单人床上无法动弹，圈住他腰肢的是身后累了一晚还在沉睡的成韩彬。
他还穿着昨晚的旧衣服，腺体依然只有最开始留下的牙印，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感。
空气中满满都是尤加利叶掺杂着咖啡樱桃的味道，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来到了热带大陆的浆果丛林。
等他的意识渐渐回笼，想起昨晚发生的种种，最后一段记忆停留在成韩彬任劳任怨地控制住失控的自己。
任由omega怎么哭闹折腾都独自死命抵御着欲望的苦海，源源不断释放alpha信息素作安抚。
章昊轻轻拿开成韩彬的手，撑着僵硬的身体坐起来，安静地打量了一会儿alpha困倦的睡颜。
不记得从哪看过的研究报告上说，信息素气味越苦的人对情爱的需求越少。
他们往往有更远大的志向，比如领导者，企业家，社会活动发起人。
比如站在舞台中央。
成韩彬是如何克制住基因里的兽欲守了自己一整晚的，章昊不愿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知道无论怎样都一定很艰难，但对方依旧这样做了，也做到了。
对自己，也是对他来说最负责任的选择。
章昊失笑，抚摸了一下成韩彬微闭的眼，对方修长的睫毛下方留存着浅浅的青紫色。
大概成韩彬的一生中做过最不在掌控范围内的行动就是临时标记了自己？
但他也仍丝毫不展露负面情绪地把责任全盘揽下，无理的要求照单全收，若无其事地乖乖配合，不给章昊以任何负担。
所以他才会喜欢上成韩彬。
就算成韩彬这辈子都记不起来他，这次离开之后也再次把他遗忘，章昊也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再次喜欢上成韩彬。
16
躺在床头的手机“嗡嗡”地持续震动，还伴着老旧型号惊天动地的高音量铃声。章昊再眼疾手快地捞过来，熟睡的成韩彬也还是被吵醒了。
于是他也就放弃了躲去别处，直接坐在床上把电话接了起来。
“小昊啊，今天是社区的店家们例行开会的日子，你怎么还没有到呀？”
听筒那头，海边小卖部的李社长中气十足，画外音还有咖啡厅的宋姨满是担忧地问着“不会生病了吧”。
章昊猛地抬头看了眼时钟，暗啧了一声糟了，赶忙答复对方“马上赶过来”后计划着起床洗漱。
和坐在床另外一旁的成韩彬眼神撞上后，他的动作滞了几秒，才停下来低头吞吞吐吐地道谢。
“昨晚的事…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他就想躲，结果却又被“叮咚叮咚”好几声短信提示音绊住了行动的脚步。
「小章社长，今天便利店不营业吗？」
「老板——求开门——」
「想来买烟了，咋没开门」
「请问今天几点营业呀？」
「社长，今天有考试，兼职来不了，请假一天明天补，抱歉><」
“呃啊……”刚摆脱发情期痛苦的章昊再次痛苦了起来，盯着手机忧愁着如何逐一回复。
睡得还在发懵状态的成韩彬挠了挠本就混乱了的头发，凑到omega身旁眯着眼睛浏览了一遍狭小的显示屏上像素有限的字块。
“要么我来替兼职生吧。”
“…什么？”
“你去开会，我来看店。”
“你？！”章昊有些惊讶的扭头看向成韩彬，结果因为对方的脸距离太近了，不习惯地把脸又撇了回去，支支吾吾地说着，“你…你不太合适吧……”
“难道是因为你讨厌我帮你吗？”
成韩彬歪头询问，漂亮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看上去委屈巴巴的，“哪有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被人看到会很危险，章昊想。
“才不是因为讨厌你帮我呢？你看，你没有工作服，也不会用收银机。所以不合适。”omega自我认同地点了点头，给出的解释首先能够充分说服他自己。
但alpha明显没能被说服。
“我们身高一样，你的工作服可以借我穿。”
“那也不行，你不懂收银机怎么操作。”
“谁说我不会？”韩彬咧着嘴，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赶时间的章昊在一米八高个儿alpha 从洗漱台坚持不懈吵到楼梯口的软磨硬泡下还是纵容地推开了便利店的拉闸门，站在收银台前检验对方的工作实力。
然后他就发现真是胡诌的借口结果正中对方的套。
成韩彬扫描商品码，推拉收银机，把货币放进去又掐断收据放回钱包里的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到让章昊怀疑这个人的本行究竟是什么的程度。
他态度专业地弯腰鞠躬，字正腔圆地说着“欢迎下次光临”，把豆浆和加热好的三明治双手递给章昊的时候，那种目瞪口呆的困惑感更是达到了顶峰。
“你怎么…”
“做过兼职。好了别傻站着了，快去忙你的。”
其实是因为刚拍完不久还处在待播状态的校园剧，为了保障演技，剧组特意培训了一周的便利店兼职生角色。
成韩彬摸了摸鼻尖，把拿好早餐的章昊往店外推，在对方一步三回头的目光中微笑着挥手致意。
离开十米远的章昊忽然想起什么又打道回来，从柜台下面抽出了一个未拆封的口罩递给成韩彬。
“走了。”
没等对方做出回应，手机铃声又响起，催促的电话又打过来了，章昊便赶紧狂奔着离开了，这次没有再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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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会很忙碌。
生怕被认出来惹麻烦，特意捂得严实的成韩彬觉得有些小题大做，摘下了盖在头顶闷得慌的鸭舌帽。
下午的便利店安静得只能听到悬挂的钟表指针走过的“滴答”响。除了一开始迎接了几位因刚需而跑来一次性买了大量商品后又立刻离开的客人，成韩彬陷入了长久无所事事的独处时间。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太阳从东边逐渐移动到西边，橱窗旁的货架下影子慢慢由短变长。
滑动手机刷YouTube到厌倦的成韩彬熄灭了手机屏，收拢双臂把脑袋抵在了桌面上。
他抬眼望着偶有人经过的路面，和更多时候毫无变化的街景，心里油然而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把心脏的位置挖空了，又没有东西可以填回去。
对于来到海边度假的游客来说，这座城市的一切或许都能成为新奇的体验。
但对于日复一日坐在这里的章昊来说，或许只是千篇一律的重复。
波光粼粼的海面之上，是因聚集而相伴嬉闹的人群。
平淡无波的海水之下，是深得一望无际的孤独。
18
「律师函已经发了，但暂时还是没有行程可安排。我已经催公关部门加快动作了。」
「了解，这段时间辛苦哥了。」
「你的腺体恢复这件事我也报给医生了，等之后回来再做精细的检查。」
「韩彬呐，你也很想赶紧回舞台吧？真的很抱歉…我们会努力不拖后腿的。」
「没关系的，哥慢慢来，不着急。」
「不用说谎话安慰我ㅠㅠ」
「说起来，旅游还顺利吧？江陵好玩吗？我推荐好吃的海鲜店给你～」
「[网页链接]」
「这家的牡蛎汤真的绝!世界第一!!」
「我已经吃过牡蛎汤了。」
「噢？是哥推荐的这家吗？」
「不是，但也很好吃。」
「哪家哪家？哥下次也试试。」
名叫章昊的便利店店长家。
看着聊天气泡弹出已读提醒的经纪人始终没能等到回复，直到手机自动息屏，远在江陵的那个人还是吝啬于告诉他店名。
“已读不回？”
“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气不过的经纪人在虚空中朝着手机屏幕挥了挥拳，再次为自家艺人迟来的叛逆期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也罢，看他状态还不错的样子，已是万幸。
经纪人回想起在首尔接受治疗期间始终沉默寡言的成韩彬。
如噩梦般阴沉窒息的一个月。
不比往日活跃在闪光灯前丝毫不吝啬灿烂的笑容，就像是被强行捞上岸而缺少天然海水又被粗暴剥去彩鳞的热带鱼，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至少这小子现在有胃口吃饭了。
「期待你回首尔的那一天赶紧到来。」
beta宽慰地笑笑，愈发觉得自己的旅行安排是个不可多得的明智决定，敲完最后一条消息后把办公椅转回工位前，重整精神，又对着电脑处理工作起来。
而千里之外把手机揣回兜里的成韩彬正双手抱胸打量着新来的客人。
“我再问一遍，昊哥在哪里？”
在黄昏时分来店里的男人，还没推开玻璃门，就已经在没大没小地喊着章昊的名字。
他看起来很年轻，个子很高，身材偏瘦，穿着图案夸张的黑色卫衣和破洞牛仔裤，耳朵上和手上的饰品绿油油的一片，数量多得成韩彬懒得细数。
虽然不想承认，但对方的脸客观来说的确帅得有些不像话了。
利落的下颚线，高耸的鼻梁，单眼皮的眼睛比成韩彬的卧蚕更浅一些，是风格鲜明又更有冲击力和攻击力的脸。做艺人也完全是中上水准。
而且还是个alpha。
飘散出来的香根草信息素气味让向来温和的成韩彬感到更焦躁的厌烦。
发现柜台坐着的不是熟悉的面孔后，嗅到成韩彬身上混杂着omega信息素气味的年轻客人，语气变得多少欠缺礼貌起来，虽然还是使用了敬语。
“他有事不在，要买东西就买，不买就走。”
结果成韩彬的语气比他还冷漠，戴着口罩也掩盖不了他目光不善的眼睛。
两种信息素在便利店里有来有回地打着架，要是能够可视化，大概能把所有的货架全部掀起来弄得一团乱。
对方首先做出了退让，似是懒得多做无意义的争辩地耸了耸肩，抬下巴示意韩彬后方柜架的位置。
“拿包万宝路。”
“证件出示一下。”
“哈？”
双手插兜的不良少年怒极反笑地挑了挑眉，抽出了口袋里和工牌缠绕在一块儿的驾照，有些用力地拍在成韩彬的面前。
成韩彬扫了一眼。
李政县。02年生。
确实成年了。
对方单手理着工牌的细带，他隐约认出来上边的logo是分公司坐落在江陵市的知名汽车品牌。
李政县把工牌挂回脖子上，接过莫名找茬的陌生店员递过来的香烟，刷完卡后按着手机打起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对面接起得很快。
是成韩彬也熟悉的声音。
“喂？政县，怎么啦？”
“哥！你怎么不在店里！”说话和对着成韩彬的弩张剑拔全然不同，尾音轻佻，倒像是在撒娇。
“啊，我在外面忙…你去店里啦？我马上就回来了，要见面吗？”
“不用了，快到上班的点了。”李政县个子牛高马大，一副小混混样，说话却含含糊糊的，求人技巧自成一派，“下次你来公司找我，要带好吃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小子真是…”omega像是有些无语，但要求又全都满口答应。
“昊哥，店里新聘的店员我觉得不怎么样，建议你换掉。”
李政县不欲多做停留，叼着一根烟，白了成韩彬一眼，大摇大摆地推开店门离开了。
控诉的话语随着电话那头成韩彬想听又没来得及听到的回答逐渐飘远。
直到边打电话边吞云吐雾的男人拐了个弯看不见了，成韩彬才收回了视线。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干净的屏幕上只有一条未读讯息，来自他的经纪人。
「期待你回首尔的那一天赶紧到来。」
他当然也会有所期待。但又不希望那天赶紧来。
矛盾在他的脑海里纠缠，此消彼长，最终两败俱伤。
焦虑感让他的情绪变得混乱，他猛地吸了一口工作服上omega残留的信息素味道。是让他心安的咖啡樱桃香气，又像含有剧毒的蛇缠绕着的禁果。
若一定要坦诚，比起回首尔，现在的他更想毫无顾虑地跳进两公里不到的江陵岸边那片深不可测的大海。
停在半空的手指迟迟不敢敲下任何答案。
在这段不知归期的旅程里，他在很多个路口都可以停下然后折返，但他都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继续行走。
于是他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机会，直到现在无法再轻易将积攒到快要溢出阈值的感情抛弃，追溯到没有章昊的时间和空间。
回首尔后会怎么样？
他或许会继续登上宽敞又绚丽的舞台张开双臂迎接鲜花和掌声，那章昊呢？
台下观众万千，诉说着不求回报的爱意，为闪耀的人气偶像成韩彬应援。
但唯独不会有章昊。
成韩彬最终什么也没回复，把手机盖在了桌上，靠着背后的墙面深深叹出一口气，用手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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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反复整理了八百遍的成韩彬自言自语地下着斩断情丝的决心，但当看见抱着一大箱从社区领的宣传海报还坚持要用肩膀夹着手机答复信号另一端那个无理取闹的alpha “一定给你买”的章昊，他还是成功让所有理智的念头都去见了鬼，立马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
昨晚那个哭嘤嘤求他抱的omega是哪位？
反正不是面前这个当他面还笑吟吟和别的alpha熬电话粥的章昊。
成韩彬绕过柜台来到omega身边，帮他把纸箱放到了空旷的平地，然后撇着嘴伸手扯了扯对方的衣角。
“工作辛苦啦，”手机听筒里声音还没停，章昊用气声回应着身边的男人，“干嘛？”
见成韩彬始终一句话不说，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章昊赶紧表情严肃地给通话收尾。
“不说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哥——”
“拜拜。”
不管对方的挽留，章昊果断掐掉了电话，把目光全部转移到了成韩彬的身上，“怎么了？”
“电话号码。”
“嗯？”
“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章昊张了张嘴，有些没有预料到对方面色那么沉，说出口的却是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
对于成韩彬来说才不是小事。
他巴不得章昊的手机永远不响，要响也是来自自己的电话，要接也只许接自己的。
不准对别人笑，也不能答应别人的各种要求，最好对除了成韩彬以外的所有人在通话超过1分钟的时候就立马冷漠地说出那句“我还有事先挂了”。
但成韩彬没有资格。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接过章昊输入号码后递回的手机，把联系方式认真存储，不动声色地置顶在了通讯录的第一条。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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